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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甘孜面具带来西南“大聚会”

甘孜日报    2019年06月05日

学生们在博物馆参观面具展。

◎本网记者 谢臣仁 

5月31日,甘孜民族博物馆人头攒动,上千观众享受一场文化盛宴。

当日,由西南民族大学组织实施的国家艺术基金2019年度传播交流推广资助项目《穿越千年历史的傩魂——西南民族面具艺术巡展》在甘孜州民族博物馆开幕。

在众多面具中,从甘孜征集的藏戏面具、佛教神舞面具和格萨尔面具成为亮点。而更为传奇的是,这场跨越大半个中国的大巡展的“肇始者”竟是一张来自甘孜新龙县的贴布脱胎佛教神舞面具。

一张甘孜面具带来西南面具“大聚会”,成为收藏艺术界的一段佳话。

西南“面具会” 甘孜最“得意”

憨态可掬的引路娃娃,让人忍俊不禁;天纵神武的格萨尔王,让人顿感威严;忠肝义胆的红脸关公,让人肃然起敬;微笑祈福的蚕丝公公,让人心生慈悲;柳眉凤眼的大家闺秀,让人好不倾羡……

穿越千年历史的傩魂——西南民族面具艺术巡展上,176件面具向观众展示着百态人生和厚重的文化底蕴,以及民间艺人丰富卓越的想象力和创造力。

“这176件面具,是从900余件面具中精选出来的,无论从造型、神态,还是制作工艺、色彩搭配都堪称精品。”5月31日,西南民族大学党委常委、副校长、民族博物馆馆长张明善介绍,这次巡展可谓掏出了西南民族大学民族博物馆的“家底”,该馆自2001年以来就重视对西南地区面具的收藏与采集,迄今为止,已经收藏了西南地区各民族不同类型的面具900余件。此次巡展主要展出西南民族大学民族博物馆馆藏的西南地区各民族各类型面具,涉及14个民族的木质、皮质、布质、泥质、金属质等多种质地类型的面具,力求从多个角度、不同层面向观众展示我国西南地区面具文化的绚丽多姿,展现各民族人民丰富多彩审美情趣和精湛细致的工艺水平。

“你看我们甘孜的面具好多哟!”在参观中,细心的康定市民央金发现了此次巡展中,从甘孜征集到的面具数量最多。

不只是多,更有特色,这是参观展览的康定中学学生土登降措的又一发现。此次展览最大的面具是高3.2米的的牛首面具,最古老的面具是布面藏戏面具,最“亮”的面具是金碧辉煌的莲花生大师面具,最栩栩如生的面具是格萨尔系列面具,最壮观的面具是身高5米的神像所带的面具,最繁复的面具是九头金刚面具,最精巧的面具是贴布脱胎面具,这些都是从甘孜征集的面具。

“真有点像一次甘孜面具展,作为甘孜人为有这样的文化感到骄傲。”参观此次展览的仁青卓玛自豪地说。

一张小面具 带来大巡展

“说起这次巡展,不得不说到甘孜面具。”西南民族大学民族博物馆工作人员范祥锐告诉记者,此次巡展的“肇始者”竟是一张甘孜面具。

那么,西南民族面具艺术巡展与甘孜究竟有何渊源?

范祥锐告诉记者,《穿越千年历史的傩魂——西南民族面具艺术巡展》的最早发起人是杨嘉铭。杨嘉铭原是四川民族学院的教师,对康巴文化有着深入的研究,经常深入甘孜各地了解风土人情。有一次,他在新龙县走访时,发现了一张格萨尔王的贴布脱胎面具,他被这面具精巧的工艺和精美的造型所吸引,随即对贴布脱胎面具进行专题性研究。后来,杨嘉铭调至西南民族大学任教,他把此研究带至西南民族大学。

西南民族大学对贴布脱胎面具进行立项研究,2001年至2002年两年间,委托甘孜新龙县铁甲和德格县索等两名贴布脱胎面具艺术分别制作了300余具面具。

随着研究的深入,西南民族大学把面具研究从甘孜贴布脱胎面具延展到甘孜各类面具再到西南各类面具研究。从2005年到2012年在西南地区大面积征集面具,共征集到各类面具900余件。

“因为面具艺术主要集中在西南,到目前为止,西南民族大学民族博物馆征集的面具从数量和门类来说都是全国第一。” 西南民族大学民族研究院常务副院长张立辉告诉记者,正因为西南民族大学民族博物馆的面具“雄踞”全国,才获得了国家艺术基金的资助,成为2019年度传播交流推广资助项目。

一张小面具带来大巡展,这恐怕是杨嘉铭都没想到的结果。听着范祥锐和张立辉的介绍,观看着一张张各具特色的面具,仿佛像经历沧桑岁月的老人在诉说着一段历史,也似乎在诉说巡展形成的传奇过往……

非遗不会老 文化永传承

透过悠悠岁月的烟尘,每一个面具都讲述着一段传奇。而作为一种古老的民俗文化遗存,作为“肇始者”的贴布脱胎面具闪现着璀璨夺目的艺术光辉。

6月2日,记者电话采访了德格县贴布脱胎面具非遗传承人索登。“要问贴布脱胎面具,你问对人了。”电话那头的索登声音宏亮。

63岁的索登18岁学艺做贴布脱胎面具,45年来,索登做过1000多个藏戏面具,其中包括释迦牟尼、威武的格萨尔八十大将、佛教传入西藏的莲花生大师和藏传佛教护法神。

索登告诉记者,面具,藏语称为“巴”。贴布脱胎面具,在藏语中称为“热敦巴”,即“胶布面具”的意思。这种面具制作分为三次成型工艺流程,一是用黏度很高的泥土制作泥胎,形成面具形象,制作泥胎是整个面具造型的关键;二是在泥胎上用加胶浆糊层层贴布形成贴布白坯,白坯贴好成型晒干后,要把里面的泥胎敲碎,只留下贴布成型部分;三是在成型的白坯上进行彩绘和安装附件,就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面具。

“我做的不是普通面具。外人看不出来,那些栩栩如生的面具都是用布一块块拼贴而成。”索登告诉记者,做贴布脱胎面具最难的是贴布那道工序。贴布时,要把旧帐篷剪成的布条一片一片贴上去,用的胶水由牦牛皮和防腐藏药熬制而成。索登说,棉质的旧帐篷经过风吹日晒,不变形,材质比新的布更耐用。每贴完一层,要用大大小小的木头工具在面具半成品上打磨,让布料和泥巴模子紧贴在一起。贴布正面贴6层,背面贴12层。贴布要一层层贴,千万不能一蹴而就,不能把几层布贴好然后一下贴在泥胎。索登曾有个徒弟把六层贴布一次性贴上去,被索登狠狠地骂了一顿。“贴面脱胎面具是慢工出细活,马虎不得。” 索登说,做一个面具最多的时间要一个月。

“我的面具做出来,保存1000年都没问题。”索登很有底气。索登见过他师傅收藏的面具,面具有300年历史,到现在完好无损,且能使用。

贴布脱胎面具沉淀藏民族深厚文化,体现出精雕细琢、追求完美的工匠精神。索登说,现在贴布脱胎面具作为非遗项目,受到各级重视,相信会有更多人关注这项非遗文化,贴布脱胎面具所蕴含的文化和体现的精神将长留于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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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面具文化统称为“傩”

傩,指的是古代先民所创造的一种驱鬼逐疫的原始仪式。傩的产生,主要来源于原始狩猎和原始信仰,后不断演变,形成傩舞和傩戏。在傩舞和傩戏的不断发展中,面具粉墨登场。面具无论在傩仪中,作为宗教的符号、神灵的象征、图腾的依托,祖灵、神话人物传说、历史人物再现,以及装扮的手段和审美情趣的渲染,都蕴含着人类的自我转换和超意识的物化,成为造型艺术、化装艺术和表演艺术的的一种源头。

面具因傩而生发,傩因面具而精彩。“傩”成为面具艺术的统称,充分显示出它顽强的生命力,展现出它的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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