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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巴十三角碉

甘孜日报    2019年10月18日

◎杨全富

初冬时节,寒冷桎梏了我的手脚,也禁锢了我的思想。除了按时上下班以外,大多数时间,我都只好蜗居在家里。有时候,站在窗前,看着远处日渐萧条的山峰、村庄,心底深处忽然间充满了无限的感伤。这感伤一大半来自于万物逐渐萧条的伤悲,还有对生命失去的无奈。虽然我深知这些生命只是暂时潜伏起来,待来年春来时,这些生命又将焕发出勃勃生机,将瘦弱的山峰重新妆点。然而,那股悲伤的情绪却始终左右着我,使我不得开心颜。

为了走出悲伤的阴影,尽快融入到冬日里,我决定放下手中的一切工作,到野外去寻觅寒冬里残存的温暖。于是,趁着周末,我和妻子自驾游前往十三角碉所在地。出丹巴县城东南方向,沿大渡河边的317国道下行约10余里,拐一道弯,就走上了蒲角顶通村道上。路越来越狭窄,跨过几座桥梁,绕过几十道弯后,就走到了路的尽头。路旁有一座寺庙,门前有一块三十余平米的空地,我俩将车停放在这里,背上简单的行囊,向着十三角碉所在地走去。

从寺庙出发,要经过一大片台地。田地里,芜菁长势喜人,所有的块茎有一大半都裸露在外,红色的皮包裹着多汁的肉。碧绿的叶片覆盖住了黄色的土地,在冬日里多了一抹春的色彩。再往前,是十余座藏房组成的寨子,其间小路纵横交错,仿佛走入了迷宫似的。感觉路已走到尽头时,我忽然间发现在一堵墙上,斜搭着一根独木梯。我试着爬上去,不料墙的那端,一条小路又出现在面前。

寨子以上是茂密的白桦林,一条铺满黄叶的小径,在林中曲曲弯弯延伸。那些掉光了叶片的白桦,静静矗立在路的两旁。偶尔,有一两只画眉鸟从我们脚下的草丛里飞走,发出急促的声音。没想到一呼百应,在林地里觅食的鸟雀惊慌失措地从树叶中飞起,落在树梢上,一起发出悦耳的鸣叫声。刹那间,寂静的树林充满了无限的生机与活力。

途中,要走过一段长满荒草的路。脚下的泥土非常湿润,那些野草业已枯萎,唯留下满地黄色的叶片,还有兀自独立、瘦硬的草茎。在这里行走,要随时注意脚下,一不小心就有陷下去的可能。我和妻子只得小心翼翼行进,看准那些草茎的根部踩上去,才不至于陷进泥沼里。太阳正从山峰后努力向上爬升,那黄彤彤的光线起初还漫无目的射向远处的山尖。后来,慢慢往下挪移,最后,将光柔柔地洒在藏寨里。刹那间,一片金黄溢满了藏寨、田野,一股暖意也就在寨楼之间穿梭洋溢。

我俩气喘吁吁爬了许久后,当翻过一道山梁,十三角碉就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十三角碉旁是一大块草坪,草坪中央有一座凸起的山包。山包的四周,可以看见残存的石墙。山包正中央就是十三角碉,后面有一座更加高大的四角碉楼,左面还有一座经堂碉,组成了一组碉楼群。在清冷的晨光中,十三角碉傲然矗立,是整个建筑废墟中的主体部分。它那略显臃肿的外形,给人以厚重的感觉。当地的嘉绒藏族将十三角碉所在的这片土地这称为“足桑卡”,意为“十三角碉所在地”。

整个废墟群落,长约24米,宽约65米,实际占地面积约为1560平方米。站在十三角碉前的废墟上,你才能真切感受到碉楼的雄伟。碉楼整体结构为石木结构,每一个墙角都砌得笔直,就像是用最锋利的刀刃所切下的。墙面用石头垒砌而成,大大小小的石块在墙面上显得非常相宜,每一个石块中间都用黄泥粘接而成。每一排石头的放置都极有考究,先将一排大石头整齐排成一排,再用小石头将大石头之间的缝隙填满,这样就成为了一层,这样修葺起来的石墙既美观又坚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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