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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意

甘孜日报    2022年03月04日

◎魏子

大寒这天,似米粒大小的雪粒从空中簌簌而落。它们像顽皮的白色精灵跳跃在天地间,让人对水泥硬化过的路面多了一重银装素裹后的无限遐想。 

说起来,这几年的冬天,从入九开始算起,下不了几场雪。尤其是记忆中那种鹅毛大雪更是难得一见。由此,每次看到落雪,心底总是滋生出莫名的感动。这种感动像蛰伏在记忆里的青蛙,只要时机合适,它总会从入眠的状态悠悠醒来,扯着嗓子鸣叫出声。

小时候,每到冬天来临,鹅毛般的雪花总会纷纷扬扬从空中打着转转飘落而下。没多大一会儿,视线所及的范围内总会覆盖上一层浅浅的白色。等到雪落之时,已经过了大半天的时间,整个世界变成了耀着白光的童话世界。

那个时候,堆雪人、打雪仗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没有啥稀罕人的。唯一让我记忆深刻的是我们那波大大小小的孩子,找到一个斜度接近四五十度的大长坡,堆雪的堆雪,回家提水的提水,把原本的松软的雪地像夯地基一样砸结实了。

第二天,那个被我们处理过的大长坡就成了一个溜冰道。胆大一些的小伙伴会从高处借助身体下落的惯性“哧溜”一声滑到底。我打小胆子小,不敢做那些惊险刺激的事,只好偷着拿出家里的板凳,卸掉凳子腿,以凳面为底座,做一个简易的滑板。

虽然小伙伴都揶揄我胆小如鼠,但当他们看到我优哉游哉的从溜冰道上滑过,满眼的羡慕瞬间蔓延到了脸上。等他们争抢着前来尝试的时候,落日的余晖已经均匀地铺在了高高低低的雪面上……   这些年来,由于年龄的增长,对下雪时的兴奋劲头儿已经没有年少时那般热烈。但是有些时候也会睹雪而忆,让冬天偶尔见到的小雪花勾起我对消失过往的念想。但逝去的就是逝去了,世界上没有逆流且穿越而回的奇迹发生。

还记得从小学开始,老家的长辈就在我年少时的心灵里灌输一种,离开大山到大城市生活的思想。时至今日,我倒是在城市买了房、扎了根,却越来越怀念那种纯天然的田园生活,故乡山村的生活。除了城市日渐闹心地堵与喧嚣,还有一个不被时间打磨而泯灭的回归田园的念想。

生活在车水马龙的闹市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不管这个梦想是否还在心中呼吸,我想只要遇上恰当的机会,它总会像久旱而枯萎的禾苗一样,隔夜就能变得水灵灵,透散出夺人目光的生机。令人遗憾的是,生活中各种人情世事的缠绕让这种机会变得越来越虚无缥缈了。

久而久之,内心总会滋生出一种缺憾。天长日久,对身边一些事物和曾经那些即兴而起的梦都被现实烘烤成了一堆干瘪的皮囊。就像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朋友圈里洋溢着一股比过年还快乐的兴奋劲儿。

这个时候,我的内心总会蠢蠢欲动地冒出一个想法。如果雪再下得大一些,虽不至于大雪封城,但至少也得没过脚脖子,自然可以约三五好友择地而“青梅煮酒”。甚至可以找一把被润养的泛着红茶色的紫砂壶来个“白雪烹茶”的恣意畅谈。

可惜天不遂人愿。这场雪还没下出点冬天的感觉就匆匆收了场。那被薄云笼罩的太阳散发出刺目的光亮,让被一场雪意围了心,美好的期盼顷刻间摔碎在地,犹如精美的瓷器碎片散落四处,硌得心隐隐作痛。或许这就是大自然的一种昭示吧。它总是以自己的个性无拘无束地行走着。而我们呢?若是以洞察个中玄理的心态看待生活,让心随遇而安,生活将会在平淡中绽放出身在此处心却致远的雅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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