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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永远的乡愁

甘孜日报    2019年12月17日

       ◎张光茫

      台湾著名女诗人席慕蓉,其诗作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风靡一时,以至于成为时代的符号。 《我给记忆命名》是席慕蓉的一本回忆之书,从她年轻时的日记中摘取人生诸多时刻。书中,席慕蓉以一颗诗心感性地捕捉周遭一切,回忆童年、父亲,她落泪不止;谈论故土、友情,她一往情深。童心不老,76岁的席慕蓉如同一个美好的小女孩一样,敏感、知性、坦然。

      很小的时候,面对生活的变迁,席慕蓉就成了自己的旁观者。对待自己因诗歌而拥有的盛名,她也同样是个旁观者。从初二的时候,席慕蓉开始写日记,那个时候她刚刚随家人从香港到台湾。转入新学校,初来乍到,她没有找到朋友,日记本成了她唯一朋友。书中,席慕蓉选登那时的日记,“我常常渴求爱,希望听到别人对我的赞美,我喜欢热闹,我爱出风头,我常常做白日梦,也许有一天我真的可以出国读书,也许有一天我回家了,回到我明驼瀚海的故乡……”

      席慕蓉后来到比利时留学,这些日记本被仔细珍藏,这是席慕蓉家的一个美好传统。席慕蓉回忆,妈妈会拿出一个书篮,将孩子们舍不得丢掉的东西放在里面,一旦回国,这些珍藏将被打开,一切都还在,“我留下了日记,大姐留下了乐谱、录音带,二姐留下的也是日记。”席慕蓉最初的诗作也正是写在这些日记本上,写诗对她而言是兴趣,她的主业是画画,即便她的诗集畅销,也从未因此丢掉画画,“我喜欢教书,教书对我不是负担,我喜欢和年轻学生一起画画。”

      席慕蓉回忆了她首次回到家乡的日子。“无边无际的起伏,蓝天上云朵如块状群列,第一次看到那么整齐的云朵,那么干净的草原,却又觉得分明见过。”席慕蓉说,回家了,她会突然在深夜的草原中间放声大哭,“只有我一个人,站在我父亲认得的星空之下,站在他曾经奔跑过的无边大地上。”小时候她常常听父母说自己的老家,但后来不再说起,一旦踏上故土,才知道他们丢掉的是怎样的故乡,“那么大的故乡,那么大的高原,那样的山河,那样的文化。”时光流逝,席慕蓉读懂了父母,她终于明白,回忆本身对他们太过残忍。她也深刻意识到,一个家族、一个族群的记忆不能停顿、切断。

      至今,席慕蓉踏上草原故土已经30年。“从小希望自己可以用蒙文写诗,但后来发现这件事做不到。”现在好像做到了,因为有朋友帮她翻译。不同的是,译者用蒙语,而她用汉语。“40多岁回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回来太晚了。”席慕蓉说,多次回到故乡,读了一些东西,看了一些东西,但还是不够,“怎么才能够,还要站在那块土地上,大自然才是原文,我们写的东西都是翻译。”

      席慕蓉是叶嘉莹的“追星族”,但凡遇到叶嘉莹的讲座,她都会参加,并记笔记,她盛赞叶嘉莹是“老师中的老师”。席慕蓉回忆,有一天去听讲座,有学生问叶先生如果还有来生的话想做什么,叶嘉莹回答说,希望来生能谈一场恋爱。“叶先生这个回答很动人,她的意思是希望好好爱上一个人,被一个人好好所爱。”席慕蓉更有自己的注解,她认为,爱情没有一定的规则,如果真的好好爱上一个人,即便那个人不爱你,也会得到爱情中的一部分。她更一再说,“当然我不会因为写了情诗,就做别人的顾问,我不敢。”

      席慕蓉的作品影响了几代人。她的诗歌温婉动人,散文细腻传神。她不遗余力地歌咏青春、爱情和一切美好的事物;同时,那漂浮在塞外风沙中的乡愁,更是时刻萦绕于她的心头。她道出了一代人的心声,成为了永不磨灭的经典。时隔多年,她说,当时没有预想到在大陆掀起热潮,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对畅销带来的所有事情,我曾觉得很害怕,人家给我的盛名,也可以拿走,我还是自己过我的日子。”她的矜持,令人敬佩。

      读席慕蓉的文字,一如与一位素未谋面的朋友交谈,娓娓动人。过去,席慕蓉不遗余力地歌咏青春、爱情和一切美好的事物;现在,那漂浮在塞外风沙中的乡愁,更是时刻萦绕于她的心头。在隔山隔海的台湾,席慕蓉用真情抒写了她的柔情乡愁,虽然词句并不华丽,但每一个字都是心灵的真切体验,让人倍感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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