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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渡河第一城

甘孜日报    2019年09月03日

◎肖笃勇

大渡河,连接我们这代人的,更多的是对她怀有的一种英雄情结,比如在大渡河边,太平天国石达开的视死如归和英勇红军的绝地逢生。

这个秋天到了丹巴,才发现大渡河与丹巴紧密联系在一起。

到达丹巴的当晚,当地朋友介绍说,丹巴多山,河谷纵横,大金河与小金河在县城东边的三岔河汇合后,开始称为大渡河。

于是,第二天一早,乘着秋凉,独自去探究大渡河的起点。

成都往丹巴,较近的道路有几条,到达县城时都经过三岔河。现在的三岔河大小酒店环立,车来人往,与西边的嘉绒大桥相呼应,成为了丹巴县城两个开阔的热闹去处,早晨行走的人们,傍晚广场舞传来的音乐,都在叙说着这一点。

费了点周折,我终于站立在大渡河的起点上——两河交汇处一堆嶙峋积苔的石块上,而大渡河真正的源头,则是要沿着右手边的大金河,直追溯到青海玉树阿尼玛卿山脉的果洛山南麓。

眼前的大金河水雄浑,小金河水碧亮,汇合后的大渡河水先是青黄一线,然后交汇融合,如男欢女爱,一路深沉,浩荡东去,正应合了藏语“嘉绒”深情的历史寓意。根据记载和研究,丹巴在隋唐时代处于东女国的中心区域,“嘉绒”是“嘉莫查瓦绒”的简写,“嘉莫”指女王,“查瓦绒”意河谷,大渡河历史上叫“嘉莫欧曲”,即“女王的河谷”。原来,这大渡河的河水竟然是美丽女王的泪水和汗水!

再看两岸的山峰和河谷,“大渡河属于高山峡谷型河流”的含义具体化了,变得更加真切起来;先前对大渡河所保有的神秘感——她的隐秘部位大峡谷至今不对外开放,便也有了些许释放。

其实,走在丹巴县城临河的滨江路上,就能领略到大渡河的水流气势与沿岸主要的地貌风情了——峡谷深切,水急浪喘;坡岩陡峭,如鼠噬鹰啄、刀砍斧削;于苍凉沧桑中,大渡河不仅仅蕴含着沿河不同地段的历史文化气韵,还刻画着丰富的地理地域风貌,包括她频发的滑坡、泥石流等地质灾害。

这时,附近一所学校传来嘹亮的歌声,我收回思绪,兴致再度回到丹巴城。

生活在平原大坝的人初到丹巴,心里会泛起“逼仄”的感觉,坡势耸峭,河谷狭促,山道蜿蜒如线。县城章谷镇,藏语里就是“岩石上的城镇”之意,使人联想起“悬崖江城”的雅江县城,虽不似它的房屋密集,大都建筑在陡崖峭壁之上,却也依旧是依山而建,藏式风格的房屋鳞次栉比,高低错落。再深入到丹巴城里,原来别有街巷,受地形地势的限制,固然仅有一条步行街相对宽大和平直,余皆狭窄起伏,藏汉韵味融汇,却不失宁静优雅,素净祥和。丹巴县城从新区经老城到三岔河的“一河通”,也为出租车的拼车服务提供了地理上的便利。

事实上,在当地人眼里,“丹巴城”早已经突破地域的概念,包括进“中国最美乡村”甲居藏寨、被誉为“千碉之国”的东女国故地梭坡与中路、圣洁的墨尔多神山,甚至涵盖了神秘的美人谷、牦牛谷和邛山村土司官寨。行走在这些地方,天蓝云白,空气清爽,万年的积雪和飞翔的雄鹰让心灵受到了洗涤与沉淀。我也曾在丹巴城明亮的清晨里看到日月同辉的景观,在新区的马路上遭遇到自在行走的牛。我惊奇于一种被称为“黑枳”的植物,遍布丹巴贫瘠干旱的谷坡,春夏时节吸引着一只只牛羊啃噬它生长在犀利尖刺间的嫩叶与果实。

那么,真正撑起丹巴这座旅游之城的灵魂又是什么呢?当我穿越丹巴的山水,用心走过藏寨和巷陌时,终究听明白了一个声音——她,是代表嘉绒藏族文化核心地带的丹巴的历史,那藏族女性头上飘动的头帕,其迷人的装饰与图纹,就够人琢磨半天的了;是这种历史与文化千年演化下来的独特风情,那苦荞花海里的选美大会,场景宛若仙境,惊艳四方;是洋溢在丹巴人,尤其是老人和孩子们脸上的健康、满足与幸福;是丹巴城永不停息的歌声,我在出租车上听到过漂亮女司机哼出的节奏感极强的藏歌;是丹巴美女和小伙子们,或者再邀请上大方的游客,手拉手围成圈跳出的释放自由与活力的锅庄舞......

如此,称丹巴为“大渡河第一城”,应该是名副其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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