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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军营的歌

甘孜日报    2019年07月31日

     ◎王生虎

     唱歌,我是门外汉,能够应付场面的歌曲只有一首——《我的老班长》。每当这首熟悉的旋律响起,我眼前就会浮现出班长的身影。

     班长姓庞,陕西人。我入伍时,他是第五年老兵。听说,班长非常留恋部队。提干报告递上去,学历拖了后腿。领导觉得可惜,挽留他,希望事情能有转机。

     受领导器重的兵,军事素养没话说。无论障碍、射击,还是队列,班长都是全团佼佼者。他很珍惜超期服役的机会,一门心思扑在新兵集训工作上。

     开训动员大会召开前,指导员吩咐我:“写份决心书给我看看。”决心书通过审核,指导员说:“写得不错。明天大会,你作为新兵代表上台发言。”得知我成为新兵代表,班长合不拢嘴,这可是全连的荣誉。晚饭后,几个班副拢在一起,教授我敬礼和齐步走。小灶足足开了两个小时,班长摸着髭须点点头:“还行。明天上台就这么走。”

     最终班长大失所望。几百双眼睛注视下,我慌了神,走出个顺拐。新兵瞧不出,却瞒不过老兵,台下传来几声轻笑。大会结束,部队带回。刚宣布解散,几个班副嘻嘻哈哈围上来取笑我。班长虎着脸,“哐”地一脚踹我屁股上,“臭小子,什么破记性。”

      所有新兵班长中,庞班长资历最深,也因此,对我们要求特别严。其他班长都曾是他手下兵,倘若被弟子比下去,多丢人。全班新兵,我训练成绩最好。班长瞄准第一,把目光锁定在我身上。

      整个新兵营,四百米障碍成绩,我排进前十位。因为个头矮、弹跳差,低板墙是我软肋,要不然,拿第一还真不是问题。班长不甘心,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单独为我强化训练。按照他要求,低板墙必须腾空飞越。可是练来练去,我还是磕磕碰碰。班长怕我灰心,站在低板墙旁为我打气:“尽管往上冲,我保护你。”我咬紧牙关,再次冲锋。或许班长走了神,或许我体力透支,我重重摔倒在低板墙下。鲜血洇红了裤腿,班长叹口气,急忙把我背进医务室。

     在我心中,庞班长是位尊敬的大哥。他外冷内热。大年三十晚上,自由活动。我想念妈妈,钻进被窝失声痛哭。一只大手,拍拍我后背,“起来看春晚,一会儿就好了。”那是班长的声音。

     新兵下连,我分配到政治处干通讯员。工作繁忙,极少有机会看望班长。他退伍的那一天,我随同干事参加军地联谊会,竟没能为他送行。

     尽管班长离开了心爱的部队,但我坚信,他会拥有另一座灿烂的舞台。经过军营锤炼的人,无论在哪都是一支标杆。

     感谢班长,是他将我们打磨成一枚枚锋利的钉子。钢刀不卷,精神永在。无论钉在哪里,我们都是坚守阵地的战士,我们身上的军人印记永远不会消褪。

     每次唱起《我的老班长》,心头思念的,不仅是嘹亮的军号、红色的营房,也不仅是尊敬的庞班长,还有许许多多熟悉的面孔。那一张张青春脸庞,在我眼前闪动,宛如一颗颗跳动的音符,汇集成一曲荡气回肠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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