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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史诗宫殿的喜悦

甘孜日报    2017年12月13日

■嘉察·洛绒曲吉

      北大荒的知青生涯里,我始终坚持阅读,使我的知青生活多了一份情趣。读书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我在北大荒的阅读生涯中,认识了一直关心我的孙叔叔,他像对待自己的儿子一样对待我,指导我看书,在生活上关心关爱我,这使原本比较艰苦的知青生活变得富有人情味,使我认识了很多好人。孙叔就是其中的一个。

      今天,继续在书店里看书,一边阅读,一边背诵重要的内容。其实读书能够养心,能够铸就崇高的品格,能够赢得自己有价值的人生,能够使自己对社会有更大的贡献。更为重要的是能够从内心真正放下对世俗生活的渴望,能够步入轻松淡定的境界,能够提升灵魂高度。

      坚持阅读,是我不放弃的生活方式,走进阅读,在阅读中汲取丰富的营养。

      今天继续阅读《荷马史诗》中的《奥德赛》。和《伊利亚特》不同的是,《奥德赛》描写的是一段令人感动的爱情生活。

     长达10年的特洛伊战争之后,奥德修斯还滞留在神女卡吕普索的海岛上。后来,通过诸神的一番争议之后,决定放奥德修斯回家。由此,奥德修斯开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回家之旅,他漂流海上,心中的心愿就是回家,这是人的本能,同时也是奥德修斯在海上历经艰险而不放弃的精神动力。史诗记述了奥德修斯在返家途中经历的种种困难,这一段描写应该是文学史上描写海上经历的典范,诗句极为形象生动,既有细节描写,也有跨度较大的描写,变现了作者高超的叙事技巧,取舍得当,堪称典范。

     不仅如此,史诗还用较为丰富的笔触描写了奥德修斯的家里。家里的情形是劝奥德修斯的妻子佩涅罗佩再嫁人络绎不绝,向她求婚的人也络绎不绝,这是对忠贞爱情的考验。那些求婚人用尽种种伎俩,想要达到得到佩涅罗佩的目的。在这一情节中,史诗通过人们聚会、演唱、弹琴、吟诵等场面的描述,充分表现了这一主题。常常促使佩涅罗佩陷入极为尴尬的地步,那些无耻的人绞尽脑汁,用心良苦,始终没有使佩涅罗佩就范。这是一场情感的细节叙述,十分动人。

      当然,在这一情节的叙述中,神始终起着引领作用,始终在左右着情节的发展。人间的人与人之间的言行举止,其最终根源都是神的指示和授意。如神雅典娜变成塔赴死岛人门忒斯的模样,来到奥德修斯的家门。这位神所见到的简直是一番热闹场面:那些向佩涅罗佩求婚的人献尽了殷勤,有的正坐在牛皮上掷骰子,在赌自己的运气,看是否能够赢得佩涅罗佩的爱情。这时史诗十分巧妙地用较大篇幅描写了场面的细节,包括有的人在酒爵里把水和醇酒搀在一起,甚至连有的人擦桌子、切肉等生活细节都描写得栩栩如生、淋漓尽致,现实了史诗的生活意义。阅读至此,在眼前所呈现的简直就是一幅真实的人间生活场景,是生活中实实在在的场景。这一特征正好凸显了史诗“生活化”的特点。再回到这一场景中来,一边是求婚者吃饭喝酒,一边是歌手菲弥奥斯的弹筝表演,她一边弹奏,还一边歌唱,其所唱的歌曲美妙悦耳,十分动听。神雅典娜假扮是奥德修斯家的世交,甚至在特洛伊战争之前还与奥德修斯经常来往。神雅典娜巧妙地告知说奥德修斯还活着,现在正在返家的途中,史诗记述到这里的时候,借雅典娜的口唱道:

     “即使用铁打的锁链把他束缚起来,/他与可爱的家乡也不会离别的太久了。/他机智过人,/一定能想出回来的办法。”

       史诗继续通过雅典娜的问话叙述了为什么如此摆设酒宴。事情的真像是特洛伊战争历时十年之久,时间漫长加之奥德修斯又没有任何信息,下落不明,一帮借此机会纷纷向奥德修斯的妻子佩涅洛佩求婚,他们成天聚集在奥德修斯的家里,挥霍他的家财,而作为主人佩涅罗佩既不能拒绝,也无法制止。这一尴尬正好反映了氏族部落群体的生活特征,每个人都不是单一的,而是属于集体的,“集体”思想在此时较为浓郁。神看到矛盾已经达到不可调和的地步,于是她建议召开会议,通过会议缓和这样的僵局,在开会期间,要求所有求婚者都离去,各自回家。并充分征求佩涅罗佩的意愿,如果佩涅罗佩愿意再嫁,就按照婚配习俗行事。同时又派人去打听奥德修斯的消息。神雅典娜授意歌手菲弥奥斯演唱希腊人离开特洛伊后的苦难遭遇。这一演唱正好呼应了奥德修斯在回家途中经历的种种困难。深深爱着丈夫奥德修斯的佩涅罗佩听了,既获得了丈夫要回来的信息,又知道了丈夫在路上的困境,这在她的心里既燃起了希望,又充满着担忧。她不得不一边哭泣,一边请求歌手演唱听了令人高兴的故事。史诗通过佩涅罗佩的儿子忒勒马科斯的口吻说道:

      “我的母亲,/你为什么不允许好心的歌手遵照心灵的驱使来使人高兴呢?/这不是歌手而是宙斯决定的,/宙斯愿意赐给每个凡人什么就赐给什么。/不能指责他歌唱希腊人的悲惨命运,/因为人们对这支最新的,/总能使听众快乐的歌更加赞赏。/让你的心灵坚持听下去吧!/不止奥德修斯一个人在特洛伊失去了返乡的机会,/还有很多其他英雄死在那里。/你还是回到屋里做你的事去吧,/纺线、织布、命令女奴干活!/讲话是全体男人的事,/首先是我的事,/因为在家里权力属于我。”

      这位聪慧的儿子既规劝了母亲,又达到了让求婚者离去的目的。一位名叫安提诺奥斯的求婚者说道:

    “但愿宙斯不要让你在四面环海的伊塔克称王,虽然你生来就有继承的权利。”

     就是这样,史诗的每一个细节都表现着部落联盟的痕迹。

     阅读至此,眼前一边是浩渺无际的大海,一位回家的人所经历的一切;另一边则是妻子佩涅罗佩所经历的种种尴尬。两条线索交叉运行,有条不紊。这样的叙事技巧在后世的文学创作中被人们经常运用。

      读书其实就是一份缘。阅读到一本好书,就是结交了一个好朋友,就是结交了一个患难与共的好朋友。一本好书就是一位好老师,指点自己的情趣,引领自己的爱好,修养自己的心灵。在黑土地上,我通过阅读,远行到了希腊,到特洛伊战场,遇见了那么多的神,那么多的英雄,我在这些人物身上学到了很多有益的东西,并惊叹于神的无比力量,惊叹于英雄的高尚品德。我就是通过阅读,结实了许许多多的良师益友。

      每次开卷,我就步入了神圣的宫殿,在我的面前就端坐着一位慈祥的老师,在对我叙述人生的真谛,在引导我前行,循循善诱,告诫我做人的道理,历练了我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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