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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洛迦·白玛的诗

《甘孜日报》    2016年04月18日

    ■列美平措    
    我始终不认为自己是个可以给别人写序的人,但拗不过老朋友窦零、桑丹的要求,写了个类似序的东西后,有好些州内州外爱好文学的朋友找我为他们的集子写个序,我都全部婉拒了。
    认识洛迦·白玛也快二十年了,早在她在康定师范学校读书的时候,她的语文老师,当时在诗坛已很有名气的诗人冉仲景,就曾带她到我在将军桥的老房子拜访,那时除了腼腆外,刚刚学习写诗的她,并没有给我留下太多的印象。再次见到洛迦·白玛时,我并没能很快认出她。那是2010年的时候,她已在九龙县工作,受九龙县《伍须梦》杂志的委托,来贡嘎山杂志社找我们几个编辑题词,期间提起当年之事,这才慢慢想了起来。此时再看到她写的诗,早已脱去了稚嫩的学生味道,让人刮目相看了。
    经过这么多年坚持不懈地写作,洛迦·白玛的诗歌越写越好,也越来越有了自己的特点。此刻,这一本沉甸甸的诗歌集子《雪覆盖的梦园》就摆在我的案头。
    欣赏一首诗歌,阅读一本诗集,是需要做很多准备的。比如什么是诗人?什么是诗歌?这两个问题,或多或少都应该明白一些,这不是形而上的问题,而是打开诗歌殿堂的钥匙。
    诗歌的定义有无数种,其中一种说法值得注意:诗歌是语言的艺术。说诗歌是语言的艺术,它的潜在寓意在于:文学与诗歌,有一个神圣的使命,就是必须不断地对人类的语言进行丰富,而不是在既有的语言范式或既有的语境里做简单的复述或无病呻吟。自朦胧诗诞生以后,很多人说他们读不懂诗了,这一现象,正是诗歌本质的体现。诗歌语言既是确定的,又是不确定的,诗意就在其间。
    “把执着还给梦境/把灵魂还给安详/把你还给佛/把我还给风还给火/还给水,和土……”这是洛迦·白玛《归位》中的诗句,也是她对诗人(自己)生命终极意义的追寻与确定。诗人就是火,去燃烧,去温暖;诗人就是水,去流淌,去滋润;诗人就是土,去膏腴,去孕育。诗人的这种终极情怀与终极意义,是极端诗意的,也是极端纯粹的。换一种简单的语言,就两个字:献祭。诗人就是献祭的人,诗人通过献祭,完成诗人的使命,成就诗人的人生。
    当我们以这样一种态度切入洛迦·白玛的诗歌时,我们就能读懂她的《你得相信》:“你得相信/永恒就是把爱还给爱/在没有你我他她的彼岸/天地在一滴水里安住。”洛迦·白玛此刻的性情是绝对的纯粹,洛迦·白玛此时的面容是绝对的平静,而她的内心,已经空灵一片。
    我们爱说这么一句话:文如其人。诗之于诗人,更应该是诗如其人。一个人可能写千首万首诗歌,可能赞美千种万种物事和瞬间,但诗歌的主题却可能只有一个。
    这个判断对于洛迦·白玛的诗歌也是适用的。她所有的小辑:雪之园、梦之城、夜之歌和心之语,都贯穿一个主题——爱。
    爱,是一种极端复杂的情感,在洛迦·白玛的诗里,我们能读到执着之爱、忧伤之爱、痛苦之爱、坦荡之爱、沉默之爱、坚定之爱的玲珑诗语,也能感受到她以爱为底色的浓墨诗情。
    放下诗集,掩卷而思。还能说点什么?我想起我与洛迦·白玛一样,都有一个诗人的头衔。而诗人,除非他把自己的灵魂融于天地之间,否则,诗人的境况只能符合三个字:在路上。
    以此为序,与洛迦·白玛和所有热爱诗歌、热爱生命的人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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