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全省海拔最高治安检查站巴塘县海子山检查站站长余清明

余清明和同事在巡逻。

余清明为游客提供氧气。

   ◎兰王 本网记者 李娅妮 文/图

   这里是进出巴塘的必经之处——海子山，即使是初春，依旧冰雪覆盖，气温零下，寒风从耳边呼呼刮过，来往游客根本不敢下车，在车外待一会，风一吹、太阳一晒，脸就变得通红发痛。

   “爸爸，我好xiǎng你，你好久回来？”这个稚嫩的问句是一个小女孩手写的书信，小女孩的爸爸坚守在海拔4685米处的检查站已近两年，是巴塘县公安局海子山检查站的站长余清明，今年33岁，却已有12年警龄，先后任巴塘县公安局九公里检查站站长、拉哇水电派出所长、海子山检查站站长。

   近日，记者得知，在余清明的带领下，海子山检查站获省公安厅2021年度“成绩突出青年集体”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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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全省海拔最高的治安检查站，余清明和其余8名民辅警，坚守在这高寒缺氧之地，24小时为过往车辆提供帮助，处理突发事件。常年工作在最高海拔区域，风雪肆虐时他仍要指挥、检查、帮助来往车辆，常年风吹日晒，他的皮肤黝黑发皴，眼睛也因为受不住太阳直晒，习惯性地眯着，皱纹爬满了脸，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

   由于海拔较高，这里经常会救助高反游客。检查站内为游客备有氧气罐、便民药箱以及热水。海子山检查站常年气温零下，一年中，近半年水管都会被冻住，温度最低的时候达到零下20度。“前段时间用的喝的水都是从八公里外的一处流动水源取回的雪水。”每年10月份开始，检查站水管便开始被冻住，需要开车到8公里外的一处水源取水，一次性取七八桶，几乎每天都要取一趟，这种状态要持续到每年的4月份，将近半年时间。

   用水来之不易，余清明和战友们十分节省，除了做饭外，每天洗脸洗脚的水还需要收集起来冲厕所。除此之外，取回的水很大一部分还要为来往的旅客不间断提供热水，游客路过这里，有高原反应、身体不适等都会到检查站的休息室里调整休息，喝杯热水，重新出发。

   “这里用水太宝贵了，想要随时洗澡、洗衣服是不可能的，我们都是把脏衣服、被单等带回县城家里，大清洗之后再换一套带回检查站，就这样重复往返，回家大部分时间都在洗澡、洗衣服。”余清明笑着调侃到。他的家距离检查站110多公里，开车需要两个半小时，平常来往检查站的人少、工作任务轻松一点的时候，他可以十余天回家一趟；每到游客来往密集的时节，余清明和战友们都不能回家，最长一次他有近两个月没回家，衣服也换洗不了。“身体脏得实在受不了了，跑去附近一处野温泉畅快地洗了个澡，还借用了牧民的洗衣机把脏衣服、床单被套都洗了个遍。”

   在海拔4600多米的地方生活，平时吃饭也是个大问题。检查站条件艰苦，县城里的厨师都不愿意来工作，他们只好自己动手，排班轮流煮饭做菜。“我们一次从县城采购一个星期的食材带回来，柴火就捡路边的干柴，我们自己动手还是可以解决难题。时间久了我们都了解谁的拿手菜是哪样，大家生活在一起，总要找些有趣的事情，日子才好过。”由于检查站海拔高，煮饭只能用高压锅，不然根本煮不熟。“经常饭煮熟了，但过往车辆还是接二连三地来，我们根本走不开，饭没来得及吃又凉了。”

   话说到此处，余清明正接到检查站的辅警打来电话，“娃娃些说让我回检查站的时候给他们买点烧烤带回来，嘴馋得很了！”他笑得像个宠溺孩子的老父亲，越显得超乎自己年龄的老成。

   一到下雪天就是海子山检查站的民辅警们最为头疼的时候。海子山最高海拔4850米，这里到巴塘县城路段是连续的下山、曲折弯道。只要一下雪，地面便凝起层层暗冰。每到这个时候，检查站的民辅警在对来往车辆进行检查时，都会有要求他们必须悬挂防滑链，否则不予放行。“下雪后，路面结冰，不熟悉路况的游客遇到暗冰容易发生侧翻。外地车辆尤其不了解该怎么挂防滑链，我们都会帮忙，一天少说要挂百来辆车。”

   余清明回忆，去年12月31日，正是冬季温度最低的时候，夜里零下十多度，沿路暗冰积得很厚，当天早上一个大货车在海子山下坡路段一弯道上刹车失灵导致侧翻，驾驶员被卡在驾驶室内，双脚无法动弹。接到报警后，余清明带领几名辅警立刻赶往现场，由于没有专业破拆设备，他们用尽了办法也无法将司机从驾驶室内解救出来。考虑到当时的气温，担心司机会被冻伤，余清明费力撬开车门上一处缝隙，把被子塞进去裹住驾驶员保暖。

   由于车辆受损严重，公路上漏了很多柴油，余清明紧张起来，怕发生其他事故，赶紧带领战友们清理柴油。同时，一直试图叫醒昏迷的驾驶员。但驾驶员意识较为模糊，呻吟着说自己双脚失去知觉了。余清明一刻不敢放松，陪着驾驶员说话，让他保持一丝清醒。等到消防人员赶到，用专业设备将驾驶室破拆后，大家才齐力将驾驶员解救出来。整个救援过程持续了近10个小时，余清明和战友们就在零下十几度的马路上度过了这段时间。“回到检查站时，我们的手都被冻僵了，鼻涕止不住地流，一个个邋遢惨了。”余清明一边开着车一边跟我们聊着，笑着，声音沙哑。“在高原上感冒了基本上好不了，我感冒已经十七八天了，吃药完全没用，要是前一晚上受些冷，第二天就更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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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清明在派出所任所长时，工作环境虽然比在检查站好一些，但工作内容也依然繁杂忙碌。巴塘县公安局《鹏城警讯》栏目曾经做过一档记录片，余清明的一天是这样度过的：早上九点接到村民纠纷报警，带人前去调解处理，忙到11点左右，带领辅警次称和扎西，急匆匆赶到辖区入户，采集“一标三实”信息。这个工作要求派出所采集标准地址、实有人口、实有房屋、实有单位，以此全面规范标准地址命名和房屋门牌编号等。为了确保能找到人，余清明和战友们基本上都是利用休息时间上门找居民。辖区里的群众居住很分散，而且随着水电项目的开发，施工方和外来务工人员急剧增多，任务量大大增加，但是这些数据余清明都记得烂熟。

    回到派出所吃完午饭，短暂休息了片刻，下午三点，余清明带领战友们主动出击，前往排查自己曾在工作笔记上写下的疑似“赌窝”。还没暗访几户人家，又有一起报警需要他们处理：民工老李修的保坎因质量问题和老板闹起了，双方眼看就要“打燃火”。余清明带着辅警赶到后，很快问明了情况。老李手下人干的活达不到质检要求，工地老板打算把他们辞了另外请人，可老李要求马上结工资，不然不走人，当天新工人来上班，老李拦着不让，老板无奈才报警。“老李，你看，你这个保坎确实整得达不到要求嘛。”余清明和辅警将双方分开，他把老李拉到一边讲道理。老李脾气倔，听不进去，一直嚷嚷着要钱，还扬言要揍人，余清明只好先跟他沟通，一聊就是两个小时，终于处理好两方矛盾。

   “次称啊，这类矛盾不能一味地偏袒民工，不要一听到民工就觉得他们是弱势群体，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有时候，有的纠纷当事人看上去强弱分明，但是否属实还要仔细询问。”回派出所的路上，已经5点多了。余清明向同行的辅警传授经验：“要保持客观公正，劝解双方，理性调解。不同的矛盾，要交给不同的层面处理。派出所不要一味大包大揽，要采取分层化解的方式，调解纠纷时能更快见效。”

   这些年，面对层出不穷的矛盾，针对居民各种各样的诉求，拉哇派出所率先推出“负责人三联动”，即派出所所长、乡党委政府和村组主要负责人分层化解矛盾纠纷，并将该机制延伸至警务管辖区共同参与。“负责人三联动”定期对辖区各类矛盾纠纷组织摸排，实现早发现、早预防、早化解。

   一忙起来，一天便很快结束了，大家回到派出所吃了简单的晚饭，余清明继续在所里梳理材料，清理当天未完的工作。忙碌到凌晨，余清明终于在值班室躺下了，迷迷糊糊地就眯了一小会，又被报警电话惊醒，一工地发生了一起盗窃案。

   余清明立刻带上辅警赶到现场，先进行现场勘验，并询问事发经过。这一忙又是半晚上，等余清明理出头绪，准备着手处理时，天边早已是鱼肚白，又一个黎明，到来了，又一个不眠夜晚，过去了……

   这是余清明作为派出所警察的一天，这一天都围绕着群众，而自己的事情却总是抛之脑后。“群众之事无大小。”这是余清明的一句口头禅，不管是在派出所，还是在检查站，他都奉守着这一句话。十余年来，他在平凡的岗位上，做着最平凡的事情，服务过成千上万名群众，也收获了无数赞誉。

   派出所的琐事从未休止，街头村尾一道一道印着他的脚印，群众给予的笑脸始终激励着他；检查站的凛凛烈风刮过春夏秋冬，游客来往不绝路过这条享有盛誉的国道318，他在这里坚守，山月皆不负，暖春次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