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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爱仁医谭晓琴

《甘孜日报》    2014年09月12日

    她是一个时刻牵挂着病人的藏族好医生,她是一个医德高尚、医术精湛的癌症患者,31岁的她虽面色憔悴,但每天忙碌的身影、爽朗的笑声与始终的微笑,让人丝毫觉察不到她正在加重的病情。面对无情的癌症折磨与有限的生命,她乐呵呵地对记者说道:“我不忍心看到我的父老乡亲像我一样被疾病缠绕、被病痛折磨。”她是谁?请看——
    ■ 胡筱红/图  记者 田杰/文
    9月9日上午8时23分,记者在炉霍县斯木乡卫生院内亲眼目睹了这样一个场景:当一位白发苍苍、腿脚蹒跚老人搀扶着一名中年妇女缓慢地走进了卫生院大门,几名等候在那里的患者热情地迎上去,关切地说道:“谭医生,你都病成这样还持来为我们诊治,快坐下来休息一下!”
    记者在一番打听之后,方才知道,原来搀扶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她11年前从宜木乡卫生院医生岗位上退休的父亲。父母每天轮流将女儿从3公里外的家里护送到医院,并负责照料女儿在此期间的饮食、熬药和监督服药,下午下班后,又陪着劳累了一天的女儿回家。如此的执着与坚守,感动了众多乡亲,也打动了全县干部群众。
   “晓琴,你最近刚从成都化疗回来,我不是叫你好好在家中休息吗?今天咋又来上班了?”院长王立军的质询,既饱含着关爱的意味,更充满了责怪的成分。
    “王院长,你放心,我既然能走来,就说明我身体还吃得消;如果让病人来回往我家里跑,那多不好。”
    面对院长的质询,谭晓琴淡淡一笑地说:“其实,天天呆在家里反而不利于我康复,每天能与病人在一起那才是我最大的快乐!”话音未落,只见她站起身来,熟练地打开诊疗室、穿上白大褂,并很快进行了角色:询问病情、把脉听诊、处方开药……,短短一上午的时间,她诊治患者就多达12人次。
    但见一个个患者陆续走进去、走出来。站在窗外密切注视着女儿的父亲虽然实际年龄只有63岁,但看上去俨然像一个80来岁老人。他试图以送水、送药的方式让女儿休息片刻,但直到最后一位病人离去,她才缓缓地站起来,艰难地端起父亲已换了第三次的水杯服下了药。
    中午时分,父女俩在吃完从家中带来的饭菜后,一如往常,安排女儿上床休息。老人独自坐在院坝右角专供病人遮阳挡雨的帆布篷下的长凳上,眉头紧锁,皱纹沟壑,一脸倦容。
    见此情景,王立军热情地为老人送上一杯热茶并安抚道:“谭叔叔,你叫我劝晓琴,可她就是不听。局领导找她谈了多次,县委、政府主要领导也反复开导过她,可她不但不听,反而向领导提出要在离你家不远的村上建一个卫生室的请求。领导迫于无奈,只好答应。如今村卫生室已经建成,可她每天还是要坚持走路来。她说,‘我在卫生室虽然也能为病人诊疗处方,可取药还得往乡卫生院跑,与其让大家辛苦,倒不如辛苦我一个人。’谭叔叔,实在难为你老人家了,以后我每天尽可能开车来接送你们,晓琴的事迹确实太感人了!”
    晓琴的初中同学王立军告诉记者,谭晓琴1983年出生在斯木乡若海村一个普通藏族家庭,聪明好学的她2004年6月从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军医药大学临床医学专业毕业后,原本有留在大城市工作的机会,可她毅然回到家乡,并被分配到斯木乡中心卫生院工作。由于业务能力强、工作业绩突出;2006年7月,她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2008年被任命为乡卫生院院长。从最初老百姓眼中“不放心的小门巴”到“最放心的好门巴”,她用自己的脚步走出与患者之间的鱼水深情,他用自己的行动治愈了众多乡亲的疑难杂症。可惜的是,2010年9月,她不幸被查出罹患“右支气管大细胞癌”,并先后在华西医院、省人民医院接受伽玛刀手术治疗及化疗。组织、同事和家人曾反复劝她回家休息、安心治疗,可她却在半年之后,又主动返回单位工作至今。无论是白天还是夜里,无论是上班时间还是周末、节假日,无论是烈日夏天还是寒冷冬季,只要她不去成都军区总医院复查或化疗,卫生院的门诊室里总能见到她的身影;只要农牧民群众一个电话或口信,她要么徒步、要么搭乘摩托车、要么乘车前往出诊;只要她身体还能坚持,她总是义无反顾地参与值班;……
    父母拿她没有办法,王立军更是无计可施:“我经常百思不解地问她如此‘亡命’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却不以为然地说,‘我是一名医生,但我更是一名党员,我不能因为自己也是一名患者而搞特殊;我是医生,我知道我的病情,我也知道我剩下的时日,但我不怕死,哪怕能为患者提前诊治一分钟,哪怕能让患者少走一里路,哪怕我的生命明天就结束,但只要我还能坚持,就不会忍心看到我的父老乡亲像我一样被疾病缠绕、被病痛折磨!”
    采访中,父亲隐约道出了女儿生病的诱因。2010年4月12日,这在女儿和父母心中那是一个难以忘怀的日子。那天深夜凌晨两点过,谭晓琴为同村产妇班措接生差点丢了自己的性命。当产妇的父亲将她从睡梦中叫醒时,她二话没说地搭乘摩托车和接生器材从乡卫生院赶了过去。因产妇家正在修建房屋而临时居住在一个密封性极好的救灾帐篷里,严寒的夜晚,狭小的帐篷,燃烧的炭炉,大有让人窒息之感。风此情景,她果断地将炭炉移出了帐篷,可班措家人担心产妇受凉而趁她不留意时,又将炭炉悄悄放进了进来。两个多小时过去,女婴平安降生,一家人欢天喜地。可就在这时,浓烈的一氧化碳让她头晕目眩。当她吃力地将炭炉移到帐篷外面时,当她挣扎着回到屋里叫醒产妇和抱出孩子时,当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走出帐篷时,她彻底晕倒在地上。吓得六神无主的产妇家人既没有立即将她送回距离仅两三百米远的家中,也没有及时叫来同是医生的晓琴父亲,而是将她抬进了另一顶帐篷让其休息。五六个小时过去了,她虽然渐渐清醒过来,可中毒症状依然没有消除。通过父亲的针灸治疗,她的病情虽得到了一定缓解,可自此以后,她身体的免疫力急剧下降,经常感冒咳嗽。
    每当病情复发时,她总是利用下班时间请同事帮自己输液。就这样持续了近5个月之后,她的病情不但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反而变本加厉。不得已,只好转院治疗。从县医院到州医院,从省医院到成都363医院,四次纤枝镜检查结果,2010年12月,年仅27岁她不仅被专家确诊为“右肺大细胞肺癌”,而且下达了病危通知;不仅要求立即开胸手术,而且还被告知手术风险极高。当陪同女儿的母亲得知消息时,痛哭流涕地将电话打给了晓琴的父亲,父亲被这晴天霹雳的惊雷击得当场摊软在地。在11名亲戚的陪同下,父亲赶到了成都,经与医生商量,最终放弃了开胸手术而选择了伽马刀手术治疗。两个疗程的治疗和化疗之后,她的病情稍稍稳定下来。为减轻家里的经济负担,她断然决然地回到家中休养,只是每月乘车去成都363医院进行一次门诊检查治疗。
    当乡亲们得知她身患癌症的消息时,人们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当人们在证实了消息的真实性之后,邻村的三四百名群众自发地为她转塔祈祷。转塔10万圈原本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天文数字,可村民们为祈祷他们心爱的好医生早日康复,硬是在短短几天之内完成了他们的“心愿”。有的村民举家出动不说还请来自己的亲朋好友,从早到晚地围着佛塔转;有的村民白天实在抽不出时间而利用晚上转至深夜,有的村民甚至双脚磨出了血泡仍在坚持。然而,当转塔的次数累积到10万圈之后,奇迹并没有出现。
    村民们举动在她看来虽然显得是那样的无知,但她心中更加充满了感激与感念。在家休养期间,当不知情的病人找上门来请她诊治时,她总是来者不拒、用心用情;当病情稍有好转时,她总是一如往常地出现在了乡卫生院的诊治室。
    在与患者藏、汉双语沟通中,她更明白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在门诊治疗患者中,她更洋溢着对事业的执着与人生的快乐;在出诊、巡诊中,她更是将自己的病魔忘得一干二净。
    医院出于她身体的原因而不让她出诊,可每当病人来医院找她时,她总是是有求必应。其实,肺癌患者最怕被感染,一旦染上了就会有生命危险。然而,性格倔强的她却依然长期接触病人,依然走在风吹雨打的出诊路上,从来不顾及自己的安危。今年“五一”放假,院长安排她回家休息,可她固执地说“我现在还能坚持,把假期留到去成都复诊时再用!”
    父母不忍心看着女儿成天没日没夜地奔波而全然不顾自己,便将她叫回家中,劝她休整好后再去忙。她亲自下厨为父母做了一桌可口的饭菜,并在吃饭时深情地对父母说道:“我明天还得去上班,我不能撂下病人不管。自己也是病人,每次去成都看病都希望能遇到一个好医生,既然群众信任我,我就不能让他们失望!”年迈的父母迫于无奈,只好每天轮流充当女儿的“保镖”。
    采访中,独马村村民登洛告诉记者:“去年6月13日,在我侄女分娩前,谭医生多次劝说她到卫生院住院分娩,可她始终坚持着‘宁愿生在牛棚里,也不愿生在医院里’的传统和陋习。谁知道,侄女最终因难产而不得不求助谭医生。谭医生闻讯后,背起医疗箱,搭乘摩托车来到牛棚里为她接生。经过谭医生的紧张地抢救,奇迹发生了,婴儿清脆哭声惊喜了我们一家人。但由于生产中胎盘没有完全剥离,谭医生建议立即转到县医院。一路上,谭医生用手托起吊瓶充当着输液架,直到护送至县医院。看着母女双双平安,谭医生悄悄地离开了。当我们‘追’出住院大楼时,看着夕阳下她远去的背影,哪怕千万个‘卡卓’也难以表达我们当时的感激之情。在谭医生的手上不知道救治好多少病人、诞生过多少新生命,都说好人一生平安,为什么这么好的医生偏偏得了这种病?……”登洛一边用衣袖拭去眼角的泪水,一边深情地对记者说道。
    19岁的扎西是章达村的一名拖拉机手,他因发生交通事故而伤及颈椎并导致高位截瘫。出院后,他因长期卧床在家且护理条件差,身上的褥疮流出了又脏又臭的脓水,患者痛苦不堪,其父母一筹莫展。当谭医生得知后,不但主动免费登门为其清理疮口和换药,而且浓烈的恶臭常常熏得她忍不住呕吐。尽管如此,她依旧履行着自己的“诺言”。患者父母感慨万端地说:“谭医生对病人简直是巴心巴肝,他就是我们老百姓心中的‘活菩萨’!”
    学通村民松批,在华西医住院治疗期间被确诊为胃癌晚期。他不顾医生劝阻,放弃治疗而回家“等死”。因为救治无望,他成天郁郁寡欢、情绪低落。家属骑着摩托车来卫生院求谭医生,她不假思索地背上药箱,搭乘摩托车火速前往。快到村子时,因车速过快,摩托车撞上一头乱窜的猪,谭医生也因此重重地摔到了水泥地上而爬不起来。当被扶起来时,她痛得眼泪直流,边揉痛处边蹲下身子捡拾散落一地的药品和医具。看着自己身上多处破皮流血的伤口,想着正在经受病痛折磨的病人,她又忐忑不安地重新坐上了摩托车。在之后的一个多月时间里,她几乎每天都要提心吊胆地搭乘摩托车前来给他输液、陪他聊天。不仅如此,她还把自己亲手做的包子带给病人吃。就这样,在别人生命最后的日子里,她一路陪伴,每一个白天的照料和夜里的牵挂,她把素不相识铸成了生死不弃。
    从带病出诊医治灵龙寺活佛到阿拉沟85岁的“五保户”喇嘛德洛;从免费为恰龙寺僧人及其周边60多名群众检查诊治到主动为83岁自发性骨折患者送升降病床;从深更半夜出诊医治病人到经常走村入户巡诊;从主动为贫困农牧民垫付医药费到她担任院长期间捐款设立“爱心基金”;……
    采访中,刚分配到卫生院工作不久的郭毅告诉记者:“谭医生是我们医院的一颗‘定心丸’。她常以大姐的身份照顾我们新分配来的医生,生活上无微不至关心,工作上手把手地指导。她是我们卫生院学历最高、技术最过硬、服务最佳、口碑最好的乡村最美医生,除了服务本乡11个村433户2184名农牧民群众外,周边村甚至外乡镇的病人也经常慕名而来。在她工作的9年时间里,卫生院的医生来走了一批又一批,她却依然如故地坚守在这里。他不舍离开病人,病人更不舍她离开这里。”
    一次次的往来奔波,一次次治疗与化疗,她不但花光了自己的所有积蓄,而且也花光了父亲和同为乡村医生的弟弟的所有收入。在万般无奈之下,她不得不将县城里的安居房出租变成钱,她虽然缺钱,可当患者家属悄悄塞给“红包”时,她不但次次断然拒绝,而且就连在治疗期间邻里乡亲自发为她筹集的2.2万元捐款也被婉言谢绝了。
……
    数字有时是那样的枯燥乏味,有时却又是那样的鲜活生动。今年1-8月,乡卫生院的门诊量已突破了3600人次。在这3600人次的门诊统计中,经她处方的患者比例竟然高达85%以上。如果按日均门诊量计算,每天经她诊治的患者就多达15人次。这对于身患癌症的她来说,完全可以用“超负荷”三个字来形容,然而,她却始终乐在其中。
    就在记者采访即将结束时,正巧碰到前来找她诊治的斯木乡派出所的民警格西彭错。说起谭晓琴,他即刻打开了“话匣子”:“我和谭医生相处了整整5年,总是看着她在病人堆里忙碌,怎么看也不像一个癌症患者。残酷无情的病魔侵蚀着她和身体,也吞噬了她的爱情。然而,坚强不屈的她却始终将患者视为自己生命的全部。我曾在央视上看到过‘寻找最美乡村医生’的事迹报道,其实‘最美乡村医生’就在我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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