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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康定情歌

甘孜日报    2020年01月03日

      ◎郭昌平

      最早提及这段歌词的是《甘孜报》(月未版)1996年10月31日第三版头条刊载的一篇署名为“人禾”的老康定人撰写的题为《<康定情歌>曾借用<婉容词>的名句》的文章,该文不长,却第一次将《康定情歌》与吴芳吉所作的《婉容词》联系了起来,第一次提出《康定情歌》第四段歌词借用的就是《婉容词》中的名句“世间女子任我爱,世间男子随你求。”然而吴芳吉是谁?《婉容词》是怎么回事?该文未作详细披露。

     为此本人沿着这一线索进行了长达数年的追踪,最后在我州老一辈文化人龚伯勋老师的帮助下,我终于找到了吴芳吉的生平及有关事迹,同时也看到了《婉容词》全文。这里需要提及的是,2008年我到成都龚伯勋老师家中打印这篇《婉容词》时,正是5月12日中午,材料还未打印出来,强烈的汶川大地震就发生了,当时我们都没有意识到这是一场多么大的灾难,都没有跑,在断断续续的余震中,坚持把材料打了出来。今天想来除了后怕,就是对龚伯勋老师的崇高敬意,这是一位视康定为第二故乡的老人对康定情有独钟的爱的深情体现。

     通过对吴芳吉先生及《婉容词》的了解,我进一步坚定了我的观点,《康定情歌》第四段歌词就是文人后来添加的,而且就是来源于吴芳吉先生创作的《婉容词》。

     吴芳吉先生,号白屋,1896年出生于四川江津(现属重庆市),1932年因病去逝,享年36岁。吴芳吉先生从小力学苦读,颖慧过人。十岁开始学写诗,十三岁在江津县白沙镇聚奎小学就读时,因写《读外交失败史书后》一文而名噪全县,被视为“神童”。十八岁前后开始创作诗歌,到1919年“五四”运动时就已经成为了国内颇有影响的现代诗人,所写诗歌被称为“白屋诗”。当时在全国有着极大的影响,1920年毛泽东同志在长沙曾以“芳吉知春,芝兰其香”加以评注赞赏。梁启超、于佑任、吴宓等人也曾盛赞其才。

     二十年代,在四川华西大学任教的加拿大学者文幼章就曾专门撰文向国外介绍过他的文学活动。1927年9月,应校长张澜先生数度函邀,吴芳吉到四川大学(当时叫国立成都大学)任教并担任中文系系主任,同时还兼任华西协和大学和公立四川大学中国文学院教授。这期间,他提倡德化教育,坚持以身示教,教育学生:“学以高尚其志气,学以开拓其心胸,学以仁民爱物,学以明体达用”。

     他有胆有识地进行管理改革,力主“讲而兼学,读而兼作,体而兼用,中而兼西”,敢于向传统风气和作派进行挑战。由于这些杰出表现和独立特行的人格,使他成为了四川大学历史上的名师之一。吴芳吉与同为四川大学教授的史学家邓绍琴和国画家张采芹并称为江津的“聚奎三杰”。1930年9月,他和理学院院长沈懋德、物理系教授吕子方、化学系教授彭用仪离开四川大学到山城重庆创办了重庆大学,使他成为了该校主要创办人之一。

     吴芳吉先生对新诗的独特贡献集中体现在他的“白屋体”新诗创作上,曾任四川大学副校长的石坚2007年在纪念吴芳吉诞辰110周年暨新诗歌学术研讨会上曾对此有过一段很中肯的评价,他说:“他的‘白屋体’新诗并非一般意义上的‘白话新诗’,而是继承传统,吸纳民歌,又借鉴西诗的产物。他的‘白屋体’新诗基本沿用传统的旧体诗的体裁,却并不墨守成规。而是在广泛吸收诗、词、曲、赋、鼓书、弹词、民歌、及外国诗歌运用语言技巧和表现手法之上进行蝉蜕式的创新,独树一帜而自成一家。他的‘白屋体’新诗熔铸百家而成新体,是拥有新理想、新意境的现代诗”。他一生创作的新诗达800余首。

    《婉容词》是“白屋体”新诗中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一经刊出就成为了全国传诵的佳作,当时一些中小学就曾将这一作品选入教材,成为新诗范文。“人禾”先生在《甘孜报》(月未版)上的文章讲到了这件事。说当时康定中学曾将《婉容词》油印发给学生作教材。由省藏学研究书院康巴诗词研习会编印的《康巴吟》刊物第三期上刊出了我州一位叫张文忆的老同志所写的一篇文章,更是印证了此事,她说60多年前她还是康定中学初十班的一名学生,当时她们这些学生中就流传有《婉容词》的手抄本。

     这就足以印证了《婉容词》的影响,不要说成都、重庆这样的大城市,就连偏居于大山之中的康定城也传了进来,这需要何等的魅力。原四川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四川大学党委书记、教授饶用虞在谈到这首诗时曾说:“近百行的长诗使那么多人流泪,那么多人能诵,几可与《孔雀东南飞》媲美,这在中国现代诗歌史上是不多见的”。对于他的“白屋体”新诗,虞老称赞为“第一奇功休让人,开国文章我辈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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