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年

   又到过年时节，我想起早年曾买过一对门神秦琼、尉迟恭木雕挂屏。

   除夕夜贴门神自古就是民间的一个过年习俗，也是传统文化的组成部分。其用意是祈盼门神驱鬼辟邪，护佑一家人在新的一年平平安安。民间最古老的门神始于神话传说中的神荼和郁垒。传说是兄弟，住在度朔山上的一棵桃树下，监管百鬼，如有魔鬼肆意害人，被神荼郁垒二兄弟用苇索捆绑喂老虎。除夕，放置桃符、悬挂苇索、在门上画上神荼郁垒和老虎的画像或写上神荼郁垒的名讳以驱邪辟鬼这种习俗，早就盛行于民间。

   唐朝以后，门神的队伍不断扩大，钟馗、秦琼、尉迟恭、岳飞、温元帅、赵云、燃灯道人、孙膑、庞涓等逐渐跻身门神的行列。钟馗抓鬼的故事在民间流传非常广泛。相传，唐玄宗偶发脾寒，白日做梦梦见一个鬼魂身穿蓝袍、腰系长带、头戴破帽脚踏朝靴在皇宫中抓小鬼而食。此鬼魂自称终南进士钟馗，屡试不第，触阶而死。唐玄宗醒后，疾患不治自愈。唐玄宗颇感神奇，于是命画家吴道子绘制钟馗画像，让钟馗的画像充当皇宫的门神。上行下效，这个习俗很快从宫廷传入民间，唐末，民间就有除夕夜悬挂钟馗像于门，祈祷钟馗护佑全家平安的习俗。

   宋代，开始有画武士画像为门神的习俗，武士戴金甲、执青铜板斧，甚是威武。除神荼郁垒钟馗之外，门神队伍又有了新成员。元代，一些英雄虎将进入了武士门神的行列。如战国的孙膑和庞涓、三国的赵云、唐朝的秦琼和尉迟恭、宋代的岳飞等都被请进了门神的行列。孙膑与庞涓本是战国名士鬼谷子的一对徒弟，二人学成之后，各投其主。在诸侯国的征战之中，二人成为对手，一对军事家互相斗法、过招。故事初始，庞涓嫉贤妒能、巧计陷害孙膑，使孙膑失去双腿，几乎丧命。邪不胜正，孙膑运用智谋，围魏救赵，击败庞涓。故事以庞涓自杀而终。孙庞斗智的故事一直在民间流传。百姓以孙膑和庞涓为门神，其用意是辟邪驱鬼，还寄希望于上天赋予家人孙庞的智慧。

   赵云为蜀国的猛将，评书艺人描述赵云有万夫不当之勇，在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百姓以赵云为门神，祈盼猛将赵云能够给百姓带来吉祥。秦琼和尉迟恭都是隋唐的风云人物，评书艺人描述他们豪侠仗义，勇猛过人，为唐太宗李世民的心腹爱将，对李世民赤胆忠心。岳飞为抗金名将，是百姓非常喜爱的历史人物。岳母刺字、岳飞大战金兀术的故事经说书艺人的演绎，可谓家喻户晓。百姓敬重岳飞精忠报国的爱国气节。元代以后，百姓以岳飞为门神的习俗。

   民间流传秦琼和尉迟恭为唐太宗钦定门神的故事在民间流传最广。传说唐太宗李世民登上皇位以后，夜不能寐，常觉门外有鬼魅呼叫，于是命秦琼和尉迟恭介胄执戈立门侍卫，方安然入睡。唐太宗李世民念二将守夜辛苦，遂命宫廷画师绘二人画像，悬于宫门。后世世袭，秦琼和尉迟恭二将遂永为门神。

   随着岁月的更迭，门神的功能不断扩大，不再局限于免灾辟邪，还加入了祈福的功能。于是天官、状元、福禄寿星、和合、财神都跻身到门神的行列，门神队伍出现了多元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