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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乌村

甘孜日报    2020年03月16日

   ◎陈美英

   九月底,再到乡城。当峡谷中出现第一座白色藏房时,可爱的乡城白色藏房,使我如同与旧友重逢。

   去洼西的姑父家小住,那里是乡城布根统帅的牺牲地,还出了个大活佛。青麦乡巴乌村,巴乌是英雄的意思,处于乡城到香格里 拉公路旁的河谷里,可见巴姆山顶积雪耀眼,风蚀的花岗岩以参差的样式指向蓝天。

   在猫灶神装饰的灶火旁,婆婆一边烧青冈木,一边拉着半自动转经筒念经,我在藏式茶几旁静坐。婆婆和阿姨早晚念经,嗡嗡的声音很大。她们还走着念,把这当成早晚功课。婆婆说藏语,直到有一天,她激动地说“哦呀”,我意会是对了的意思。这是我学到的第三句藏语。

   村子里家家户户通公路。沿村道走,我看到阿姨他们以合作的方式收割萝卜。五个人,据说是亲戚。女的戴黄色旧军帽,我见到《中国国家地理》主编单之蔷老师拍的藏区军帽劳保用品了,算是考证了那些照片上干热河谷的藏区。想来真是梦,在照片上的地域,我与照片上的人们生活在一起了。玉米熟了,玉米杆细矮。玉米棒短小,比起磨西的来说,简直是极大差别。高海拔的干热河谷,土壤水分都是影响因素。

   这些藏房修得很大,有一家的檩子据说有一百多根。洼西的姑父家只有五十多根,房子也极其宽敞。经堂和厨房是最大两间,地板是实木,窗户是黑色的铁质窗花,以玻璃镶嵌在后。顶楼平台上修了排水管,可以说在二十多年前的乡村很先进。等腰梯形的外观,使白色藏房呈现出敦厚的气质,看久了,恍惚觉得是布达拉宫,其红色圆形图案白色墙体与布达拉宫相似。现在与时俱进了,每户人家在顶楼晒坝旁的一间,都装修成阳光房。我住顶楼的阳光间,全玻璃窗,旁边是悬空的,直通二楼各间。我既被正午的太阳炙烤,又被风对流吹,还有二楼厨房的烟熏,以及电视吵。

   在巴乌村,我再读洼西的作品,感到我与这里是如此相融。巴乌村的藏区农耕村落样式,与小说写的田园果园景致相似。循着这种熟稔,我在藏房里寻找藏区农村的乡味。尼玛大叔家结对认亲的干部联络卡片放在藏桌上,印有照片电话工作单位。阿姨说有这个干部亲戚,很安心,有事情可以跟他讲。我也想认个亲戚,仿佛知道我的心思,灶身白色墙砖拼砌的猫灶神图腾安详地望着我。阿姨告诉我,佛教盛行时鼠患厉害,恭请印度的猫来为乡城护教。

   五天后,被太阳的炙热穿透的我,和阿姨在阳光屋说着话,没在意那稍开的窗户和门之间产生的对流风,只感到身上的热被一点寒意逼退,就得了重感冒。由于去乡卫生院较远,我决定回县城治病,告别了巴乌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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