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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地八千里之——然乌湖

甘孜日报    2018年04月10日

然乌湖,被称为中国最美的高山湖泊。

作者与然乌湖小岛上的阿日村村民合影。

■徐杉 文/图

刚走近然乌一块醒目的告示牌出现在眼前:“外国人严禁进入察隅地区”。然乌是八宿县的一个乡,地处在三岔路口,左右通达波密县与察隅县。察隅与缅甸、印度接壤,气候温和,被称为西藏的江南,又无险峰大河阻挡,于是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恶老外经常在那里图谋不轨。

然乌出名不在地理位置而在于然乌湖,它是因为喜马拉雅山在抬升运动过程中,与横断山及其它山撞击,发生山体滑坡或泥石流而形成的高山堰塞湖。汶川大地震后,人们通过电视上屏幕了解到唐家山堰塞湖的巨大灾难和威胁,也由此对所有堰塞湖心怀恐惧,谈虎色变。然而然乌湖是宁静的、安详的、柔和的,遥远年代剧烈的地质运动似乎早已随风飘散,给后人留下一泓碧水,满湖绮丽的风光。然乌湖呈狭长型,约三十公里,由上然乌、中然乌、下然乌三个湖组成,湖与湖之间彼此相通,湖面并不宽,两岸清晰可见。四周群山环抱,雪峰峥嵘,湖水清澈见底,碧蓝透明,静谧安详如世外仙境,被《中国国家地理》誉为中国最美的高山湖泊。也是西藏著名河流雅鲁藏布江重要支流帕隆藏布的上源之一。

在湖心岛的蓝湖驿站安顿下来后,我们四人不顾寒冷下雨,立刻租了四个藏民小伙子的摩托车去周围转悠,哪知刚骑出去不远,一个同伴就与摩托手一同摔倒在地,差点没掉进冰冷刺骨的湖里。后来才知这个小伙子买回摩托车仅两天,他和他的伙伴从不理会学办驾驶执照之类的事,声称都是买回来互相指点一下就上路,摔了爬起来又继续,就像练骑马一样,况且摩托车比马听话又不发脾气。我们的同伴一听吓得立刻声称要自驾,费用照付。

不久雨停下来,山边露出一缕阳光,天空又是一片碧蓝。我们赶紧绕道蓝湖驿站后面的牧场上,发现一座临时搭建的军用铁桥可是通向一个小岛。走过去,岛上景色更美,远处雪山冰川倒影晶莹碧蓝的水中,近处绿树满山,草场上牛羊星星点点。岛上的小村庄叫阿日村,住着十几户人家,青稞刚收获完毕,男人正忙着把牛羊过冬的草料堆积在高高的木架子上,女人除了捡牛粪外,还要准备冬天取暖的柴薪。虽然村民大多不能讲汉语,但对陌生人通常会含笑致意,一个小伙子还用结结巴巴的汉语重复了两遍“喝不,青稞酒?”。我们到村民达娃卓玛家,她是家里四个孩子中的老大,今年二十二岁,最小的弟弟不到五岁。她上过三年小学,能讲一点汉语,临时充当家人的翻译。父母和奶奶见有客人来,非常热情,立马打酥油茶,并端上一盘奶渣,因为不会讲汉语,只好不停招呼我们“吃,多吃”。家里的客堂兼经堂宽敞干净,廊柱和供案施以彩绘,供案上摆放两个活佛的一尺见方的照片,前排供了酥油灯、糌粑和清水。

达娃卓玛五官清秀,身材高挑,从未去过家乡以外的地方,不过面对镜头一点也不忸怩,还摆出一个自己得意的姿势:将左手拇指和食指伸开成汉字“八”,放在下巴之下做微笑状。看到她我不由想起一首流传甚广的藏族歌曲《卓玛》,歌中称卓玛是草原上的格桑花,在藏地有数不清的女子叫卓玛,也有数不清的格桑花。

我一直走到村庄的尽头,那里又是然乌湖的水域,湖边有很多鹅卵石。我问了好些人才弄清“然乌”一词的汉语的大意: “许多尸体堆积在一起”。据说这里曾是藏东南有名的水葬场,这也是它有名的另一个原因。归去来兮,生死轮回,最后在这里仰望雪山草地,干干净净,一身清白,等候踏上去天堂的路。水葬是藏族古老习俗中三种殡葬方式中的一种,佛家讲布施,天葬和水葬都含有布施的意义。藏民不吃鱼也多是源于此。

晚上又下起雨来,气温越来越低,赶紧关闭窗户打开电热毯,可是不一会又感到氧气稀薄,胸闷气短,不得不推开两指宽窗缝。哪知如贼一样的风夹着刺骨的寒气气势汹汹而来,震得玻璃叮当乱响,只好又关上,如此往复多次,一夜没睡好。第二天一查然乌海拔3950米,没有光合作用的夜晚更缺氧。不过后来当我们在海拔4410米的定日县、海拔4500米的那曲城过夜时,才体会到在藏地无数高山中然乌不过是小试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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