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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地

甘孜日报    2018年03月13日

■艾焱

昨晚,雨满满落了一夜;清晨仍淅淅沥沥不肯停下来。窗外,云布是一只烦腻的灰猫,随了你的心情深深地陷进墙角的沙发。一丝忧悒无奈地搁在烟灰缸的玻璃上;散发着冉冉的叹息,留下灰烬后冰冷的热情。

这样的天,放晴是不能了,大约还有一阵渲泻的大雨。庭院深处和往常一样安静,除雨水对窗棂的扑打,你的目光更多地停在那支孤独的竹竿上。孤独的竹竿上曾有红色蜻蜓从不远的池塘越过围墙飞来,也曾歇息过倦鸟迁途的翅膀。四年后,四个整年了。不知有多少红色的蜻蜓和疲倦的鸟儿来过庭院,没有了的是一个依稀的身影以及蝴蝶一样的发辫。

现在,你的目光是一把犀利的镰,收割的是一桩空白的院落和骤急的雨瀑。昨晚遗忘在雨中的衣衫,孑然垂吊在若大的孤独深处;仿佛那束早已枯死的稚菊,在你有意无意间对你说着一些往日的话语。

古老的旧伞在你的一声叹息之中撑开,你把久病的身躯放进雨天的风里,你无法使潮湿的心获得温暖。四年前的那段时光一直伴随着你的胃病在你体内作怪,你不得不谓叹时光的荏苒;匆匆之间,仿佛还只是朝夕的时间,一切就已经过去四个整年了。四个整年里,你不能清楚地知道她在做些什么,生活得怎么样。除了无时不在的思念外,你只有从越来越少的字里行间;用想象去填补她的生活。

行色匆匆的路人不断从你面前闪过,雨珠儿在伞上站不稳脚跟,一个个尖叫着跌落脚下。越过紧密的雨色,记忆如一头老牛牵引着你低了头嗅往日斑驳的旧日子。你记得和她从分别的忧郁中开始面对现实后,便穿一只漏水的破皮鞋吧哒、吧哒,踩着淤积的泥水去把断了线的情丝变得绵长。

路旁的梧桐,无助地在风中喘息。关于再见面的那些承诺一直没能兑现。你没有说,她也没有再提过。每一次向邮筒那张嘴投递一次信件,你就感觉生命中的某样东西又被吞噬掉了一部分。这次在信里你告诉她又有一个朋友结婚了,回来的路上你突然想起;在八月的北方也是雨季,信里忘记了问候她,风湿好些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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