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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巴莫斯卡格萨尔藏戏速写(三十二)

甘孜日报    2018年02月09日

  走进莫斯卡,

  也就走进了宁静与真诚;

  走进格萨尔史诗文化,

  也就走进了神奇和向往。

  莫斯卡之行,

  铸就深情。

  ——作者手记

  韩晓红自画像

  欣赏丹巴莫斯卡格萨尔藏戏,不由得想起中世纪直到莎士比亚时代乃至理查德·谢立丹的18世纪,在这么漫长的一段时期里,有一个极为特殊的现象,这就是戏剧一直在英国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这一时期,无论是贵族还是贫民,对戏剧都有着极为浓郁的情感。但是,尽管人们有着如此特殊的情感,但是与莫斯卡的藏戏相比较,依然有着相当明显的差距,因为在莫斯卡,人们对藏戏有着更为浓厚的情感,所有的村民,不仅在情感上对这一传统文化戏剧有着明显的依赖性,而且在生活中已经把这一依赖性融入到了常规的生活细节之中,人们以此为荣,自觉把自己的生活方式与藏戏融为一体,自觉地把内心的情感与藏戏融为一体。尤其是格萨尔藏戏,简直就成了人们必不可少的生活方式之一,简直就与自己的生命息息相关,紧密相连。每当他们演出或观赏格萨尔藏戏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不是完全的自己,而已经成为格萨尔史诗中的一成员,这样的痴迷程度在世界戏剧史上是不多见的。即便是一位外来的人员,沉浸其中的时候,都会被这种浓郁的情感所感染,都会情不自禁地融入其中,都会被人们对这种戏剧的痴迷情感所感动。大家知道,在英国历史上,尤其在维多利亚时代,即从1837年到1901年维多利亚女王统治英国的64年间,英国戏剧文学的境况出现了极为难堪和尴尬的状态,这时的戏剧已经远离了当时的诗歌小说的繁荣景象,丝毫不能与之媲美,甚至被戏剧评论家威廉·阿契尔(William Archer, 18561924)称为“黑暗时代”。这样的现象在莫斯卡藏戏史上是没有出现过的。莫斯卡格萨尔藏戏还有一个现象值得言及,这就是其起伏程度不大,在漫长的传承过程中,没有出现过低谷,始终以一种传统的面貌被人们崇敬和喜爱。尽管其剧目数量并不是很多,仅有《英雄诞生》、《赛马登位》、《霍岭大战》以及《保卫盐海》、《返回天界》等有限的剧目,但是,其戏剧演出尤其蔚为壮观,戏剧艺术在严格传承传统文化元素之外,其变化是很细微的,智慧的莫斯卡人在这些细微的变化中融入了自己辛勤地探索,在一定程度上催生了融有嘉绒文化、安多文化等多种文化元素戏剧的诞生,在这一催生过程中,莫斯卡人很注意观众的接受程度,总是在不影响观众“传统记忆”的过程中完成,这样的变化自然还不足以催生具有“新戏剧”意义的藏戏。诚然,莫斯卡格萨尔藏戏一样会不同程度地触及到莫斯卡人生活中的社会中的现实问题,只是对这些现实问题的触及并不显示出较强的冲击力,而是自始至终限定在观众能够接受的层面上,这就是戏剧所释放出的社会能量始终成为观众的精神营养元素。莫斯卡藏戏的任何一次演出,就观众而言,始终宛如一阵清风吹来,赋予观众一种情感领域里的享受,戏剧中无论是幽默还是庄严,都既与观众情感记忆中的戏剧情节融合在一起,同时也与观众社会生活中的真实细节相一致的,这是一种完美的结合,这样的结合无论是悲剧还是喜剧,其过程都是十分完美的。

  就莫斯卡藏戏而言,很难把剧本的创作定位在谁的身上,但一定有一位令人尊崇的作者。这位作者一定是生活在莫斯卡这片肥沃的土壤中,一定是对格萨尔史诗有着极为浓郁的情感,甚至把自己的艺术乃至生命都奉献给了剧本的创作。或许这位编剧(作者)并不是某一个特定的人,而是一个群体,一个为格萨尔史诗文化的传承有着奉献精神的群体。上述关于丹巴莫斯卡所有文化土壤都是这一个人(或群体)创作莫斯卡格萨尔藏戏的营养元素。正如英国社会为著名戏剧家萧伯纳(George Bernard Shaw,18561950)的戏剧创作提供了肥沃的土壤一样,是莫斯卡这样一片特殊的土壤润泽滋生了莫斯卡格萨尔藏戏。我深信,正如萧伯纳创作的11个剧本上演一样,莫斯卡的格萨尔藏戏一样能够成功地引领丹巴这片以嘉绒文化为主的戏剧艺术文化,能够沿着这样一条戏剧道路,为传承和繁荣释放出更加明显的光芒。

  演出和观赏,应当是丹巴莫斯卡人文化生活中的重要内容,无论是格萨尔史诗中的任何一段细节,都有可能成为莫斯卡格萨尔藏戏演出的主要内容,智慧的莫斯卡人都会从格萨尔史诗文化中汲取富有营养价值的内容,创作出人们喜闻乐见的剧本,成为富有价值的藏戏作品。这样的作品是外界作品难以比拟和替代的,莫斯卡人始终坚守着自己情感领域里的故事情节,始终以传统的藏戏为自己的倾诉对象。

  莫斯卡格萨尔藏戏始终以一种被演员和观众同时认可和喜爱戏剧形式被传承着,其表演与观赏也始终保持着相同情趣审美心态,这和莎士比亚、谢立丹的剧目被后人演绎得良莠不齐不一样,尤其是观众的变化,他们“缺乏当年来到环球剧院或黑衣僧剧院观看莎士比亚和他的同代人的戏剧的那些优秀观众的才智和想象力。”导致这种现象的发生,一个极为主要的原因在于“当时的编剧主要是专门为一些剧院或演员写戏,满足剧院的商业需求。”莫斯卡人的演出与商业无关,他们仅仅是表达与倾诉而已,丝毫没有以“盈利”为目的,这在当代社会看来似乎有些不可思议。无论那些剧作家创作了多少剧本,但其创作目的丝毫不能与莫斯卡的剧作家们相媲美,因为有商业企图和无商业企图的剧本创作有着本质的区别。作为一种文化,莫斯卡人能够如此传承格萨尔史诗文化,无疑是值得敬仰的。

  但是,莫斯卡人在传承格萨尔藏戏的时候,既不因循传统,又不固守习俗;既没有剧场演出中的大胆而刺激的舞台效果,也没有刻意将舞台布景处理得富丽豪华、美轮美奂;既很少写实性的舞台场景画面,又没有五彩缤纷的灯光效果。然而,莫斯卡藏戏却依然能够吸引观众,达到很好的演出效果,甚至使演员和观众实现审美情趣上的高度一致,一个极为重要的原因,就是格萨尔史诗文化纽带,是因为演员和观众情感记忆中的格萨尔史诗实现了高度一致和整体融合,演员在演出的时候倾诉了对格萨尔史诗的情节情感,观众在欣赏演出的时候,也一样在倾诉自己情感记忆中对格萨尔史诗的情节情感。在这一过程中,演员和观众是相互之间的一种表达与倾诉,既是演员的演出吸引了观众,也是观众的观赏激发和吸引了演员,这一现象在戏剧史上是不多见的。在演员和观众之间,格萨尔史诗则成为了令人兴奋与感动的聚光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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