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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察沟记

《甘孜日报》    2013年12月25日

 
 

小桥流水人家。

光与影。

山与水的对话。 

皮察沟。

世外桃源。

  皮察沟在雅砻江大峡谷的新龙县。离县城沿雅砻江而下二十余公里,右拐过一小桥就进沟了。
  刚进皮察沟口,两边的山仍然很高,视线却被眼下的一泓溪流吸引了。溪水从沟里涌出,非涓涓细流。在沟口开豁处展开,像少女的裙裾飘散开来,水面显出一轮一轮的漪纹,或缠着露出水面的石头打转,或是飘飘然迎面荡来。到小桥处,是一下束了裙摆,轰轰然涌成一筒潮流,从挤窄了的桥洞下争先恐后地涌出,直赴雅砻江的大流中。
  进得沟来,却又是另一番景致。溪水在窄细的深谷中忽隐忽现,水声叮咚,时而从碎石卵滩下潜淌,时而冒出雪花样的身影,不张扬,含腼腆,与两边千仞峭崖的凶猛样恰成强烈对比。此时容不得你不抬头望山,望天了。极尽险峻的峭壁奇峰,危岩巨石,阴面如泼了墨晕,阳面露了惨白,硬硬地把个沟谷挤成了“一线天”,骇得窄溜溜的天上一两团乱云也不敢停歇片刻,欲飘走,却又被错落参差的山峰撕得七零八落。更有那墨黑如黛的松柏齐齐地排队竖立在危崖峭壁间,或一两阶,或三四阶,如挎刀武士护着峭崖,又如黑大汉长的乱糟糟的络腮胡,徒增添了狰狞之貌。传说皮察沟内有座黑教的神山——呷拉神山,每到“朝山会”,农牧民前去神山朝拜。然而,呷拉山顶不知何时栖居了一只硕大的“夏甲曲绒”(意为一种凶恶的鸟),不时将村里百姓的牛、羊叼到山顶吞食。藏王格萨尔得知此事,决心要除掉“夏甲曲绒”。 “夏甲曲绒”得知格萨尔王大军前来征服它,十分惧怕,数日藏于洞中不敢出来。格萨尔王隐身于岩石背后,让王妃珠牡设法引“夏甲曲绒”出洞。“夏甲曲绒”形体硕大,栖息的洞无法掩其全身,头部露在外面,时时观察动静。珠牡到接近洞口的地方,滔滔不绝地赞誉“夏甲曲绒”长得美丽,它禁不住赞美,渐渐地伸长头颈,最后骄傲地露出洁白的全身,并高昂着头。格萨尔王趁机迅速张弓搭箭,一箭射中“夏甲曲绒”的颈部,血流满山,以后这座山便变成了红山。当“夏甲曲绒”负痛逃至皮察沟“一线天”时已精疲力竭,便停留在山崖中。格萨尔王随即赶到,藏于灌丛,背靠巨石用脚一蹬(至今天一巨石呈凹形,似有人蹬过),再次射中“夏甲曲绒”。“夏甲曲绒”负痛逃去,停在觉然村一巨石上做垂死挣扎时,它的爪爪在巨石一抓了无数道沟痕,后人把这个巨大石称为“鬼抓石”……我无意去寻找“红山”、“脚蹬石”、“鬼爪石”等,也没想深究格萨尔除妖是否用过“美人诱惑计”,但却在沟谷里发现一个与众不同的现象:在一处窄小的谷地路傍,长满了杂枝黑蔓的灌丛,灌丛上彩幡密布,钻进灌丛,里边竟然塑了一尊格萨尔王的神象,神象不高大,却威仪,的确像是藏在崖壁下灌丛中……很容易让人想到故事中的情节。
    过了一线天就到了五彩林。当时已是秋末,丰沛的五彩秋色已过了十天半月。沟对岸一大片一大片丛生的树林多数已落叶归根。下半截树杆裸露于枯叶败草织就的“地毯”上,树尖还不同层度地残留着或红或黄的树叶,我把它们看成是薄装轻纱婷婷而立的少女,纤纤腰肢林立,红巾黄纱缥渺,不雍肿,却更清秀。尤其是那崖脚下堆积地上的杂树林,都拼了身肢地往头上疯长,为的是争得阳光,树杆就一味地笔直,站列一起,就如裉了彩色裙裾换上纱绢短装的美女比腿,一个比一个挺直靓丽,更兼树冠还留了披红戴黄的矫饰,更衬出群树争艳斗奇的姿势,在这沟谷里竟显妩媚之态,与林梢上面那些巨石高岩相比让人顿生爱怜之意。崖脚下的树林终是冲不上天,林上便又显铁骨苍崖,崖罅排列的多是硬松,终年不落叶,色却近墨绿,接了杂丛树林的愿望,也往天上冲。再往上,就是平仄纵横的巨岩峭壁,钢硬得如生铁一般,然崖顶就有了一、两棵直立的苍松摸到了天庭,扯住白云四野招摇。从崖脚的杂树丛的妩媚,到崖顶上迎风竖立的幸运的摩天松,上上下下,前赴后继,蓬蓬勃勃地生长在这沟谷里,哪里还存秋色已衰的残败。
    终是走过了峡谷沟壑,恰逢太阳光从两边对峙的山罅间斜射而入,眼前豁然开朗,耀眼的光瀑里竟是谷地里一方山乡大坝。有白塔、藏房、崩科、土墙院落散居其间,也有牛哞狗吠声随微风传来,温柔得像在和陌生来客打招呼。好一方“遮风避雨”的桃园天地。皮察沟就如一把长柄瓜瓢,先前进来的沟谷是长柄,这谷地大坝就是瓢底里了。山岭沟谷是有灵性的,情感与之相通,无景即是大景,尤如“水无色却是色最丰“,让人很容易就想到春暖花开、夏茂秋艳时的景状。真是不虚此行呀! ( 紫夫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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